‧ 北京瞭望／城鎮化! 城市化?

【經濟日報╱香港特派員 李春】

中共中央決定11月召開十八屆三中全會，人人都知道這次全會要決定大陸新一輪改革方案。也因此，目前大陸已開始熱炒改革概念。然而作為這一輪改革的核心議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力主的城鎮化，此時居然還在爭論。 photo from www.hket.com 最新的爭議，是在12日於廣州舉行的「中國城市可持續發展論壇」上爆出，身任中央匯金投資有限公司副董事長的李劍閣，在論壇上做主題演講，矛頭直指城鎮化。 李劍閣的長篇演講，一上來就說，「可以肯定城市化仍然是今後幾十年裡拉動中國經濟發展的強勁動力之一」；「城市化是中國發展大勢所趨」。他強調，「我在這裡只用城市化沒用城鎮化。城鎮化提法與過去發展思路中的『離土不離鄉』原則不無關係。制定政策過程中，領導人十分強調小城鎮發展而限制大城市發展。但事實上，過去35年發展結果證明，這樣的發展策略不能稱之為成功。」 李劍閣的相關論述反對城鎮化的訊號相當強烈，其矛頭所指也相當明顯。李劍閣這段演講是丟向城鎮化的一個炸彈，原因有二：首先是其將城鎮化爭議拉回到「城鎮化」與「城市化」之爭的層面上。 今年以來，有關城鎮化爭論相當熱烈，但都是在城鎮化這個層面上，去討論城鎮化可能帶來的改革紅利和改革震盪，比如爭論城鎮化應由誰來推動，是地方還是中央；比如爭論城鎮化的核心議題，土地制度要不要改革又如何改革；比如爭議城鎮化下，戶籍制度如何改革等。 李劍閣之論，談的是城市化而不是城鎮化，兩者一字之異，將爭論拉回初始的階段，爭議的是要不要城鎮化。 中國的發展，在走上市場經濟道路後，出現劇烈的變化。也由此變化，引出了中國究竟是要走城市化的道路，還是城鎮化道路之爭。擁護城鎮化道路的代表人物之一，前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之子胡德平就提出，中國應走中國特色的城鎮化道路。 雖然城市化有節約土地、資源利用集約效率高、遷徙更自由等特點，但在很大程度上會犧牲農民、農業和農村利益，城市中也會出現更多的貧民區。 從國際經驗看，發達國家並沒有走單一城市化的道路，他們走的是城鎮化之路。城鎮化道路符合中國的國情、民情，能更好的解決城鄉居民生活、就業、住宅等問題。 很明顯，李克強是站在這一立場上，也是積極推動城鎮化的。只是李克強想得更遠點，是要透過城鎮化推動，令中國出現重大改革紅利。同時他希望據此，令中國經濟在未來至少20年時間，既保持較高成長，又能有效轉型。 如果說，之前有關城鎮化爭議，是在爭論城鎮化的方向和內容；李劍閣之議，是要否定城鎮化，是要求重新回到城市化原點。他的這一議論受到關注，是因為他的身分特別。 李劍閣身分特別之處有三：一、他算是重要的經濟學家，連拿三次大陸最高經濟學獎者，只有他一個人；二、他雖變成金融公司和證券公司操盤手，但還保有智囊身分；三、他被認為是「朱家軍」大將。 photo from eddison1109.blogspot.com 所謂「朱家軍」，即前總理朱鎔基的人馬。李劍閣既是朱鎔基最貼身的秘書，又是朱鎔基兒子朱雲來班底中的副帥。他過去和現在的言論，被認為有朱鎔基的背景，是不僅有趣而且合理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