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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2日 星期二

China's Education System is Prison



來源: 品途商业评论

谷歌教育歐洲南部負責人Lopez,今年6月在一場公開活動中,發表了一段驚世駭俗的言論:

錯誤的人,正在評估學生。對評估學生學到多少,負責的應該是公司;老師應該停止教那些非常具體的技能,要突破現有課堂規定的內容進行教學;過去200年見證了教學品質為數量做出的犧牲,隨著教育科技公司角色的變化,我們最終會放棄依據年齡不同,來決定教孩子什麼。
坦率來說,Lopez這番話有些過激,這套理論也很難讓人接受。因為把教育從學校手中,過渡到公司手中,是一種很難讓我們普通人接受的方案。還不能夠像美國,教育、電信營運商、軍火都是私營。

我們戰後嬰兒潮四五年級生,從小生活在大班制中,被應試教育這把尺子所歸馴,雖然期待個性化教育,但卻無法想像。我們知道,應試教育雖然不夠好,但它足夠公平,在龐大的人口基數中也是效率最高、成本最低的教育方式。這是迫不得已中的最優解。

不過,Lopez的話字裡行間核心方案都是一點:
AI讓教育個性化,提高教育品質和效率。我們甚至可以期待,用AI來改變應試教育。


寒冬中的熱潮
2018年雖然被看作是互聯網和資本的寒冬期,但卻依舊可以看到教育投資熱潮。巨頭、資本、創業者在寒冬中蠢蠢欲動,為春天到來提前播種。

1、擼袖子和投棋子的巨頭
美中互聯網巨頭們,對教育從未如此青睞。有些巨頭擼袖子自己親手乾,有些則是不斷注資投上幾枚棋子。

像對岸百度,今年發力的智慧課堂產品,在ToB的方向面向學校和老師、學生,提供AI內容和智慧工具解決方案,提供學情智慧分析服務。

微軟則是基於自身的語音辨識、語音合成、自然語言理解等AI技術,推出了少兒口語學習產品「朗文小英」

相比於微軟的產品,Facebook的個性化教育平台Summit Learning Program(SLP)的體系化則是更完善——SLP注重學生個性化數據收集和分析,能夠給予老師很大的自由度,來決定給不同學生安排不同的項目。

向來注重投資的騰訊,僅僅在2018年上半年就投了6家教育企業:VIP陪練、洋蔥數學、考蟲、寶寶玩英語、VIPKID、百詞斬。其中洋蔥數學、VIPKID,都是以AI為概念的教育產品。

2、搶標的和播種子的資本
億歐網在今年下半年匯總顯示,上半年有60家以AI為方向的教育創業企業獲得了融資——相比於其他領域來說,教育創業熱度一點都沒有降低。

我們可以從這份表格中看到,創新工場、聯想之星、真格基金這類資本方對教育的重視程度。當然,新東方、好未來、中科院這類企業和機構對AI+教育的投資,同樣不容忽視。

中科院投了專注托福雅思AI,智適應方向的智課AI教育,好未來則是投資17年宣佈,中小學AI智適應策略的作業盒子、「將老師的板書和課程內容,數據化結構化」的海風教育。

值得注意的是,號稱14年中國最早做AI教育的乂學教育松鼠AI的投資方裡,既有東方卓永(新東方旗下基金)、又有學而思教育科技(好未來旗下),同時還有俞敏洪的個人投資,甚至還有中科院的投資。

創新工場合伙人郎春暉在去年3月的一場公開活動中,談到為何資本方看好AI教育。她提到,一方面市場將進一步下沈到三四線城市,另一方面素質教育將迎來黃金期。因此創新工場有七八條線教育投資,都是圍繞技術作為推動力,追求「內容、場景和數據」。

不僅如此,對岸中國二胎政策開放帶來的教育人口紅利,80後家長對教育的重視;中高考改革從局部試點,到整體推廣進程,以及中國旺盛的留學需求、留學低齡化趨勢,都在為投資教育造就空間,資本提前佈局顯然正當其時。

3、搶速度和找落地的創業者
今天的中國教育值得被AI重新改造一遍。雖說AI取代老師並不現實,但是AI卻可以讓教育的效率得到顯著提升。創業者要做的事情,便是搶著速度尋找AI+教育的落地點,像好未來、流利說、松鼠AI都是在AI+教育領域的典型案例。(3S MARKET: 對岸中國政府幾乎所有的政策推動,通通再向錢看!)

去年7月,好未來在一次公開活動上,宣佈成立了AI Lab以及腦科學實驗室,提到要將教育數據以及師資資源,將視覺、語言、自然語言處理,以及機器學習等多項技術,進行產品化應用,以及過AI技術建立標準化、公平化的多維度課堂品質評價體系。

流利說從主打語音辨識,到16年推出AI智適應成人口語系統「懂你英語」,到今年在美國IPO喊出「中國AI+教育第一股」。創始人王翌稱,依靠自主研發的語音辨識、深度學習、自適應學習等人工智慧技術,打造一個更加智慧的AI英語老師。

松鼠AI就更簡單明瞭,直接提出了一個基於AI的「可定義、可量化測評、可傳授」的標準來定義每一個知識點。松鼠AI創始人栗浩洋甚至表示,在幾十萬個中小學各科知識點拆分之外,目前松鼠AI已經有了500多種學習能力、學習方法的拆分。

傳統的應試教育就像是一個粗放的、工業化的、規模化的生產模式。甚至有這樣一種說法——80%都是無用功,班課填鴨式的教學導致學生在學校「吃不飽」或「消化不了」。但是,AI技術的運用,把一切都變得精確化了。

被改變的教育
仔細去看現在的AI+教育創業項目就會發現,AI對教育的滲透已經是從課堂建設到評價體系,再到知識點,以及課後輔導等各個環節,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有著把教育變得更精確化、顆粒化的解決方案。

AI到底會如何改變傳統的應試教育?2016年,比爾蓋茲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提到,對絕大多數學校而言,教育仍是陳舊的「一刀切」:

一個老師對一個班的學生傳授同樣的知識,不管每個學生各自的學習能力和進度如何。但是AI可以改變這個弊端。

可以說,AI會造就教育行業的今日頭條,實現千人千面。AI在教育領域可以做到哪些事情?

1、實現因材施教,依據不同學生的個性偏好、學習習慣和學習風格,推薦最匹配的學習內容。

2、提高學習效率,自動規劃最適合該學生的學習難度和順序,規劃最佳的學習路徑,最大化學生的學習效率。

3、形成完善、科學的測量體系,通過檢測部分重要知識點快速逼近學生的知識狀態水平,辨識特定學生的薄弱知識點,並且可以相應調整教學方案。

4、讓教育變得更公平,讓更多接受到同樣優質的教育課程,被更科學的評價體系所測量,不管是好學生、壞學生都能知道自己的知識薄弱點,真正實現有教無類。

英語教學就是被AI所影響的典型案例。

AI可以透過智適應教育的方式,將所學的知識點分步地進行梳理、歸納和總結,理清知識脈絡。從點到面,構建知識網路。

在松鼠AI的一個英語教師招聘資訊中寫到了這樣一個職責:在前端教學反饋出的大數據基礎上,進行錯因分析。準確挖掘學生考試做題時出錯的動因——包括知識點、能力素養、認知層次、學習習慣以及心理等方面,並結合人工智慧系統和知識圖譜,給出專業的學習指導建議。

挖掘學生考試做題時,出錯動因的途徑則是教育數據挖掘(Educational Data Mining,簡稱 EDM)和學習分析技術(Learning Analytics,簡稱 LA),對學習過程和學習行為,進行量化分析,在學生學習過程中,採集學生的學習數據,包括學習時間,停留時間,測試準確率等。

透過對數據的處理分析,建立不同學生的學習模型。系統還會將學生的錯題按照知識點、錯誤率、掌握程度、知識圖譜順序排列,便於學生復習或課後輔導。

融資5億美金VIPKID高級副總裁項碧波,在未來教育大會上說,透過數據挖掘,實現了精準學生畫像,於教學路徑的個性化匹配;在智慧化教學上,實現了教學測評練場景中,AI對老師的最大賦能。

最早專注於智適應方向的松鼠AI,從14年開始大力投入AI技術研發,其科學家受邀於美國舉辦的Education Data Mining 和倫敦舉辦的Knowledge Discovery in Database等專業會議發表學術演講。

語文這門「玄學」同樣可以被AI所影響。

如果說中學英語有單詞、語法這些固定知識點做支撐,AI的介入有跡可循,那麼在很多人看來,語文這個學科太過感性化,尋找不到邏輯。不過,AI同樣可以把語文學科理性化,把龐大的學科體系拆解,幫助學生提高分數的。

比如說,在松鼠AI的技術解構下,線索題舉例被分成7大類,比如說時間線索題目、地點線索題目、空間線索題目、人物線索題目、情感線索題目。

有的學生只會在情感線索題目中出錯,讓學生在這個類型的題目中反覆訓練,未來則不會再犯。閱讀理解則是可以做到9級的知識點拆分,並對考點進行詳細分析。用創始人栗浩洋的話來說,在語文教學中,希望把中醫變成西醫,把玄學變成科學。

數學教育本身就和AI有很大的親和性。

除了原本的AI評價體系以及AI知識圖譜之外,AI+數學很大一部分著力點,在於透過AI啓發學生的抽象思維,知識、能力、思維三者相互連接,幫助孩子學習掌握數學的思維方法——這需要對腦科學有更細緻的研究。

以好未來的數學教育為例,它很大程度就依賴於啓發式數學學習、圍棋和珠心算等與認知科學研究成果相關的精準教學內容。

總的來說,新的教育數據挖掘、學習分析技術,以及知識圖譜體系,正在讓學生的學習無限逼近,各個科目中的一個個枝脈下的知識點,而且在逼近的過程中,AI會幫助學生規劃最佳的學習路徑,遇到問題時在教師的配合下生成「錯題」,在不斷解決「錯題」的過程中一點點填滿所有知識漏洞,考試分數也自然會因此提升。

被解放的學生
應試教育本質上,是過往低效率教育方式的極端演化——我們只能靠不斷做題,讓七八十人一個班的學生,能在整體上得到最優教育效果。

比爾蓋茲曾吐槽,目前教育只有兩極化的選擇:
「合格,繼續深造」與「不合格,上補習班」。因此我們才會存在如此驚人的輟學率。借助個性化學習工具,能夠找出學習上的不足究竟在哪裡。

數學裡有幾百個概念,個性化工具可以指出哪些概念是你的弱項,從而有針對性地查漏補缺,無需花上一整年時間,呆在數學補習班。事實證明許多人,甚至只需一兩個月就能達到大學入學標準。

比爾蓋茲基金會發佈白皮書稱「智適應教育,是我們當下最需要的東西。」

「只需一兩個月就能達到大學入學標準」這句話固然有些誇張,但在AI+教育的幫助下,我們至少可以縮短學生的學習時間,把一些低效、重復的學習剔除出學習規劃中,把更多時間用在更多知識漏洞上。

當下,題海戰術、應試教育似乎才是最好的選擇。大多數家長和孩子沒辦法選擇脫離這個教育體系,但是可以利用AI來解放自己。

AI起到的作用,讓學生能在當下的教育體系中,以最高效的方式獲得最好的成績。學生可以用最少的時間,獲得更好的成績,剩餘的時間,則是可以用於拓展自身興趣愛好,提高綜合素質。

假以時日,在智慧課堂這樣的體系真正在普及時,我們或許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這樣的試卷也不再是學生備考的最佳抉擇,學校不再需要通過填鴨式的方式來餵養大班制的學生。

AI教育體系幫助每一個學生填補自己的知識漏洞,一些天資聰穎的學生在AI的課程安排中,課程進度可以提速,在高一就把函數、代數、幾何全都熟稔於心,更多時間則是被用於功課那些薄弱科目的薄弱知識點。

這可能,就是AI在當下教育體系中最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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