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ald Trump's full victory speech
ifanr 作者:Jim Rutenberg ,翻譯:ONES Piece 翻譯計劃 任寧譯者按:美國總統大選結果出爐,無論是政治預測,還是博彩賠率,都與事實大相徑庭。現象背後,是新聞媒體的過錯,還是數據技術出了毛病?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美國新聞界所有那些,在傳統的總統選舉政治調查基礎上,添加的炫目技術、大數據和複雜的建模,都沒能讓他們避免又一次地落後於事件本身,落後於整個國家。
對於這樣一個 「一輩子一次」 的大事件,新聞媒體們卻完全沒能搞清楚,圍繞著它究竟在發生些什麼。數據不僅僅只是沒能很好預測選舉之夜的情況——它跟真實發生的情況差得十萬八千里。
沒人曾預言過這樣一個夜晚——川普徹底碾壓希拉蕊,贏下總統寶座。
這個週二晚上浮現的差池,遠不止關於一次民調的失敗。這是一次呈現民意的失敗——媒體沒能捕捉到美國選民,感到被選擇性復甦政策置之不理,和被跨國貿易所背叛的熊熊怒火——這些貿易,被他們視為對就業的威脅,以及來自華盛頓建制派、華爾街和主流媒體的蔑視。
當民調數據與記者們內心覺得,川普一百萬年也當不了總統的直覺吻合,他們就不再去深究其中了。他們把依然相信川普還有希望的支持者,描繪成那種不甘心接受現實的形象。到頭來,事情恰恰相反。
也就是幾個月前,如此多的歐洲媒體竟沒能預測,英國會公投出一個脫離歐洲的結果。嗚呼大選,汝實與脫歐無異。
圖片來源:Washington Post
一個多月前,媒體就宣稱選舉結果雖會接近,但基本上已成定局——這判斷還是下在十月下旬 「FBI 正在審查希拉蕊私人服務器上的新一批電子郵件」 的新聞出現之後。
希拉蕊的勝利,被預測成 「顯著但並非壓倒性的」。《The Huffington Post》如此報道過,並向它的讀者保證,「她穩操勝券」。這或多或少受到週二晚間早些時候《紐約時報》「Upshot」 預測的影響,說希拉蕊有 84% 的概率會贏下總統寶座。
然後形勢大逆轉,打了主流媒體們一個措手不及,搞得他們狼狽不堪。晚上 10 點 30 分,「Upshot」 預測完全轉向了,表示川普贏的概率是 93%。
其他主要站點也紛紛從預測希拉蕊會贏,轉向期待川普的勝利。看著他眼前明確顯示,川普極有可能入主白宮的投票地圖,CNN 的 John King 只好在選舉之夜,向他的眾多觀眾宣稱,「在過去數周內,我們進行的對話並無事實基礎」。
這句承認是不尋常的。如果新聞媒體沒能呈現一個,基於事實的政治情景假設,那它就沒能履行它最基本的職責功能。
選舉結果的出乎意料,立馬引起了對現代民調之價值何存的疑問:當現在如此多人用著沒有註冊的手機,如此難被聯繫上,民調是否還能夠準確捕捉到公共意見?
圖片來源:TargetSmart
Stanley Greenberg,一位民主黨民意測試主辦人在週二晚上這樣告訴我:
我覺得民調簡直一團糟,但我覺得對民調的解讀也要負起不少責任。
共和黨戰略家 Mike Murphy 對 MSNBC 說,「我的預測未來的水晶球,已經碎成了原子級的渣渣」,因為他預測了與現實相反的結果。他補充道:
這一夜,數據死了。
無論選舉結果如何,很明顯,民調和預測都低估了川普的民意,低估了他一手打造的社會運動。而正是這些,擊敗了自去年他宣佈參選總統以來,所有的預測和期望。
而這也是為什麼週二晚上暴露出來的問題,不僅僅是關於民調的。很明顯,新聞業的某些部分已經徹底崩壞了,這才讓它沒能關注到,這股大鬧世界的反建制派情緒。
政治不只是數字。「人」 的狀況是美國政治的血液,而數據並不總能反映它。政治報道的唯一功能也不是告訴你誰會贏或者誰會輸。但問題是——這賽馬般的選戰——總是遮蔽了其他所有方面,也不可避免地影響了其他報道。
你肯定會想,要是當初民意調查和數據分析,沒有顯示一個幾乎板上釘釘的希拉蕊勝局,媒體報道可能會是個什麼樣子。也許我們應該做個深層探索,看看是什麼力量將川普引向勝利——因為要是放在之前的任何什麼人身上,川普的許多言行都已經將這個總統候選人徹底摧毀了。
也許,我們會知道得更多,關於川普在南部邊境造牆的計劃會如何在國會引起熱議,他關於讓人更簡便地去起訴記者的提案,到底實際會是什麼樣子,或者他禁止一切來自與恐怖主義有關的國家的人,入境的計劃到底怎麼說?
週二晚上,全球股市都下降了。這不只是螢幕上數字的變化,而是實實在在的財富被蒸發。預期失準了。而面對預期失準,華爾街總是做得不太好。
令人驚異的是新聞媒體錯過了多少次,至少從 2008 年就開始撼動國家政治的民粹主義運動。它沒能從一開始就看到茶黨的崛起——這導致共和黨在 2010 和 2014 的浪潮選舉,而這一年本被認為會是所謂的共和黨建制派,重新獲得對黨內動亂控制的一年。
圖片來源:ABC News
接著,當然,出現了川普本人出乎意料的獲取提名。以上每次失敗過後,都會有人發誓說要吸取教訓,再也不讓它發生。但這些教訓來得還不夠快,不夠在事情變得嚴重之前讓人記住。
在早先的一篇專欄裡,我引用了保守派作家 Rod Dreher 的話,即大多數記者都對他們自身對於 「保守派宗教、農村人口、工薪階級和窮苦白人」 的負面偏執視而不見。
不管選舉結果如何,你都將會聽到新聞界高管的言論,關於她們如何必須把記者,派往這個國家的心臟地區,以更好地瞭解它的國民。
可這會錯漏一些重要的東西。美國不只是一個地理概念,也是一個思維概念——它散落在紐約長島和皇后區的部分地區,在史泰登島的大部分地方,在邁阿密甚至芝加哥的某些社區裡。而且,沒錯,主要——但並不僅僅是——關於工薪階層白人的。
這些人們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這一年來對川普的事實審查、無數關於他謊言的報道——他比希拉蕊說謊說得多——以及對於他的生意,和個人不當行為的猛烈調查,都沒有川普指出並承諾解決的國之疾患要更讓他們煩惱。
在他們眼中,政府崩壞了,經濟系統崩壞了,以及,我們經常聽到的,新聞媒體也崩壞了。好吧,的確有些東西崩壞了。問題還是可以被解決的,但讓我們一了百了地徹底搞定它吧。
本文原載於 The New York Times,作者 Jim Rutenberg,由 ONES Piece 翻譯計劃 任寧 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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