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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全美國的母乳網上交易量,從2012年的2.2萬次,增長到去年的5.5萬次,翻了不止一倍。
網購母乳已經出現好幾年了,數家網站為母乳有剩餘的媽媽們,和奶水不足的媽媽們,搭起了交易的橋樑。研究人員稱,雖然有很多成年男性發佈廣告,求購母乳——有些人純粹是好奇,還有些人對所謂的母乳保健作用感興趣——但大部分對母乳有需求的人,是不能哺乳和奶水不足的媽媽們。
母乳的種種益處——包括增強抵抗力,降低患糖尿病和肥胖症的風險,增強智力,甚至會影響孩子成年後的收入——使得分泌乳汁,成為新媽媽們的創收之路。但是來自未經檢測者的母乳——比如從網上購買的母乳——存在健康隱患。愛滋病病毒、巨細胞病毒等病毒可以通過母乳傳染。
沒有經過巴氏殺菌的母乳,可能含有大量葡萄球菌,甚至沙門氏菌。2013年,由莎拉·凱姆(Sarah Keim)醫生領導的一個研究小組發現,從網上購買的樣本中,有四分之三的比例,沒有達到母乳捐助銀行的細菌含量標準。本月發佈的一份研究——也是由凱姆醫生領導——顯示,10%的網購母乳樣本,摻有牛乳或者配方奶粉,這可能給對乳製品過敏的新生兒帶來嚴重後果。
然而,由於越來越多的媽媽們求助於網路,線上母乳市場不斷壯大。凱姆醫生最新研究的合作人,俄亥俄大學的微生物學副教授傑西· 科維克(Jesse Kwiek)說,全美國的母乳網上交易量,從2012年的2.2萬次,增長到去年的5.5萬次,翻了不止一倍。
Only The Breast.com等網站的創建者,是想讓線上交易成為昂貴的母乳銀行的替代選擇。這家網站去年擁有大約2.7萬會員,而且每月都會有800名新會員註冊。這體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人們對母乳餵養越來越重視。
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24歲單親媽媽,丹妮爾·皮特曼(Danielle
Pitman)的四個月大孩子患有濕疹,但喝過她朋友捐獻的母乳之後濕疹消失了。皮特曼目前是一名學生,兼職做服務員。
她說她的排程非常緊張,給孩子餵奶讓她痛苦難耐,每天用吸奶器吸奶十分耗費時間,她在醫生的建議下,轉而給孩子餵養奶粉。她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後,哭了整整一個星期,她還向朋友撒謊說她哺乳遇到問題,以免他們繼續嚴苛地評判她“不夠努力”。
但是她的兒子餵養奶粉後很快出現了皮疹,而且她的兒子每兩天半就要喝掉50美元奶粉,配方奶粉也買不起了。最後,通過Only The Breast網站,她在附近找到了免費供應多餘母乳的一名母親。
她在提到這位捐獻者的時候說:“我對風險問題考慮了很久,但在見過那家人之後決定接受捐獻。”但是,整個過程讓她十分緊張,她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她正在跟醫生討論其他的方案。皮特曼說她不知道有非盈利的母乳銀行,即使知道她也買不起捐助母乳每盎司(合28克)3.75到5美元的服務費用。
只有美國母乳銀行協會(HMBANA)運營的15家母乳銀行,向全美提供經檢測和巴氏殺菌的母乳。跟網路交易的母乳不一樣,母乳銀行必須符合美國食品,及藥品管理局(FDA)的規定。
該協會去年提供大約330萬盎司母乳,服務物件主要是新生兒重症監護病房裡的嬰兒。但是,該協會主席保琳·阪本(Pauline Sakamoto)女士說母乳供給總是短缺。這些母乳銀行,不能滿足其他無生命危險嬰兒的需求,比如嬰兒母親接受乳房切除術者、因各種問題不能哺乳者和乳汁分泌不足者。
費用也是一個問題。捐助母乳需要每盎司5美元的費用,這些費用很少會被納入醫保。2010年通過的《合理醫療費用法案》(ACA)要求必須支持母親餵養,但該法案沒有說清楚具體哪些項目應該納入醫保。
對阪本女士來說,媽媽們在網上出售自己多餘的乳汁,意味著醫院裡的嬰兒們少了一些供應來源。三個孩子的母親阿什莉·巴魯克(Ashleigh Baruch)把她多餘的乳汁拿到Only The Breast網站出售。她認為,這些不正規的共用網站雖然不完美,卻是母乳銀行的必要補充。
巴魯克說:“我們都知道母乳餵養是最好的,但是男人和第一胎母親對此一無所知。沒人實事求是地承認這很不容易。”巴魯克每天花八個小時,給孩子餵奶和用吸奶器吸奶。
像其他眾多女人一樣,她說這些網站上有很多騙子,大部分向她求購母乳的都是男人,他們想知道“這種奇怪的東西”到底是怎樣的。她依靠出售多餘的乳汁,在過去六個月裡賺了大約三四千美元,她給媽媽們的價格是每盎司2美元,但是對男人要加價到6美元。
在目前,安全檢查的責任落在了網上買家身上。Only The Breast提供了安全購買指導,建議買家對網購的母乳進行低溫消毒,但是這些網站的使用者需要自己承擔風險。
Only The Breast網站管理員說:“我們的大部分會員都很誠實,遵守我們的網站條款,她們只希望為有需要的嬰兒,提供自己多餘的乳汁。”根據Only The Breast的使用條款,該網站對飲用通過該網站交易的母乳,所產生的後果不承擔責任。由於所有的網上交易處於無管理狀態,網站所有者沒有義務向當局報告事故和不遵守規定者。FDA在2010年警告不要在網上購買母乳,但沒有正式頒訂網路母乳交易管理辦法。
阪本女士說,如果他們能跟更多的捐獻者和保險公司合作,他們將能更好地為那些,現在只能從網路購買母乳的人們服務,比如哺乳遇到問題的婦女、有特殊需要的嬰兒、甚至看中母乳保健效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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