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y Bro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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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iphone 作者：李赓
「緊密關注但又謹慎」——或許是高通對於AI態度的最好概括。
作為手機SoC平台和通信技術方面的技術龍頭之一，高通對於智慧手機，乃至各種端智慧設備有著極其大的影響力。在上星期舉行高通2017驍龍技術峰會上，高通就發佈了全新一代驍龍845行動平台。
記者在此次峰會期間獨家採訪了高通產品管理總監、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產品負責人Gary Brotman。
究竟高通是怎麼看待行動經片領域在人工智慧時代的發展？在最新的高通驍龍845行動平台中高通又採用了什麼樣的策略？對於AI業界，高通又有什麼打算？以下是記者的現場採訪實錄。
記者：非常今天能夠採訪您，一開始我們還是先來聊聊驍龍845吧。手機端一直被認為是未來最重要的人工智慧場景，但我們也可以看到現在有兩派，一種是利用現有的CPU、GPU來運行人工智慧，一種是打造全新的專用晶片，例如TPU、NPU等等來處理人工智慧需求。
高通目前似乎介於兩者之間，你們對於未來行動端人工智慧晶片的路線是怎麼考慮的？
Gary Brotman：提到我們的路線，不能不提「異構運算」，這個詞本身並不新。實際上，在人工智慧出現，它也沒有非常具體的應用場景，能夠將其異構特性，運用在解決具體問題之上。但為什麼我們會在最新版的驍龍845行動平台採用「異構運算」、讓845行動平台中的三個（CPU、GPU、DSP）組成部分都能夠進行一定的人工智慧運算呢？
因為在我們看來，人工智慧目前就是數學計算，所以最終衡量這些計算過程的只有兩個參數——運算速度、運算效率。
所以實際上，三個（CPU、GPU、DSP）組件對應的實際上，就是三種處理數學問題不同速度和效率的組合，而最終決定使用3個組件中的哪一個，還是得看具體應用場景。例如實時的語音辨識，又或者是借助電腦視覺來做物體辨識。
這些不同的場景有著不同的速度和效率需求。也正因為不同的需求同時存在，所以我們相信異構運算，是解決多種應用場景的正確解決方案，而不是把人工智慧做成專用晶片放在整個行動平台當中。
這些不同的場景有著不同的速度和效率需求。也正因為不同的需求同時存在，所以我們相信異構運算，是解決多種應用場景的正確解決方案，而不是把人工智慧做成專用晶片放在整個行動平台當中。
另外一方面，對於把人工智慧的籌碼，都壓到一小塊專用晶片上的做法，我個人認為你必須想清楚將來能不能有用。因為人工智慧、深度學習，這一系列讓人工智慧走到今天的東西還相當原始。
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學術白皮書出來，然後在數周之內它們已經商業化了。相比之下，你想要把人工智慧的算法，固定在晶片上，需要的時間卻是18個月。
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學術白皮書出來，然後在數周之內它們已經商業化了。相比之下，你想要把人工智慧的算法，固定在晶片上，需要的時間卻是18個月。
很多新算法會帶來新的神經網路層數要求、全新的算法結構、全新的計算方式，這些「新事物」很可能無法在已經固定了舊算法的專業化晶片上運行。最終產生的新需求，就必須交給CPU和GPU去運行，反而被迫降低了整體的效率。
所以加入專用人工智慧處理器這件事必須十分謹慎，你必須確認他們「能用」。然而我們現在的實際情況，就是人工智慧算法極度多樣化，你甚至無法判斷其中一種算法是有用還是沒用，所以無論是在實際產品還是投資上，我們都是非常謹慎的。
而我們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讓用戶的應用案例來引導決策（晶片改變）形成。
記者：按您這個思路，我們最終還需要獨立的、專業性的運算處理器嗎？如果需要，大概是什麼時候？
Gary Brotman：雖然我不是個預言家，但我個人認為1-2年後，將有必要把人工智慧的運算模組獨立出來，因為到時候將會有足夠大的應用場景出現，類似於XR（AR、VR、MR等沈浸感場景），他們或許將只需要一個或者多個神經網路來運行。
記者：您今天演講中提到845平台，實際上已經是高通第三代的AI產品，從這一點上說高通的確非常低調。這是否能作為你們認為目前AI「過熱」的一個證據？高通是怎麼來看AI的？
Gary Brotman：首先有一點我必須澄清，我說的第三代產品是指運行深度神經網路的產品，因為目前人工智慧主要依靠深度神經網路在進行推理。因為高通實際上從驍龍820開始就已經開始運行深度神經網路，所以這樣算起來845平台實際上已經是高通中第三代人工智慧產品。
這也從側面說明一個點——我們關注的還是給用戶帶來改變，而不是讓我們的手機上多出來「AI」兩個字母。
事實上，機器學習在各種應用場景中，例如機器視覺中一直在產生各種改變，他們最主要還是透過深度神經網路實現的，目前雖然他們還不成熟，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用「一場全新的革命」來概括它。
但我個人非常同意的是，人們在說到「AI」的時候，必須更加小心。
記者：目前AI在中國發展的十分迅速，您自己對於人工智慧在中國的發展怎麼看？
Gary Brotman：基於我自己的觀察，中國人工智慧方面的科技獲得了數量非常多的投資，這一點連我們也非常佩服，而部分天才科學家也在國際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中國前進的步伐也非常顯著，據我們瞭解，與人工智慧相關的手機、物聯網終端，又或者是像商湯科技、Face++這樣的企業都在像「雨後春筍」一般出現。但國家之間的對比我就不確定了，整體來說中國還是表現的非常「強勢」。
記者：高通實際上也在中國的人工智慧領域有所動作，你們投資了中國一家非常火熱的公司——商湯科技。這是否是高通整體人工智慧計劃的一部分？
Gary Brotman：投資這方面主要是高通投資（Qualcomm Ventures）的同事們在負責。他們一直都在尋找與高通相關的，有巨大成長空間的企業來參與投資。他們究竟是如何去評估、洽談、達成交易的？這些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被選中的這些企業本身已經有他們的獨特性，例如在商業模型、產品上有獨特之處。
記者：可以具體談談你們跟商湯是怎麼合作的麼？
Gary Brotman：商湯和我們的合作其實更像是一個「環路」。首先商湯自己與中國的很多手機終端廠商有合作，類似於Oppo、Vivo等，商湯給他們開發了一系列的拍照功能、人臉辨識等應用。而高通和商湯合作的目標，則是讓商湯的人工智慧算法，在高通的晶片上盡可能高效地運行。
所以如果之後又有別的手機廠商來找我們說，「我們想要新款手機裡面，加入人工智慧應用」。高通就可以直接給他們介紹商湯或者Face++，因為他們有著一整套高效的、經過高通優化的算法，所以可以直接應用到各種產品當中，大大縮短了整體佈署的時間。
記者：人工智慧應該算一個系統工程，其中的硬體性能和軟體開發都非常重要，高通在這一部分上面，似乎並沒有打算自己做或者過多的在軟體開發上投入，而是選擇跟Google、Facebook、商湯、Face++這樣的公司合作，這算是你們一種「有所取捨」的戰略麼？
Gary Brotman：高通的確在計算這件事上投入了很多，我們永遠都會在硬體上不斷投入，但同時我們也在硬體的開發工具上不斷投入，讓我們的硬體性能更容易發揮出來。但我們同時也可以看到，目前在人工智慧方面，很多應用場景有不止一個解決方案。
例如我們今天曾經提到的Google Pixel 2的相機人像模式，怎麼讓單攝影機做的更好這件事，其實別家也在做，商湯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案，Face++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案，究竟這其中哪個方案更好？最終要看用戶自己的選擇。
另外一方面，高通自己也很清楚我們，並不是一家針對消費者的公司，所以我們沒辦法接觸到非常多的消費者數據，也沒有辦法在日常使用中獲取到更多的用戶數據。相比之下，商湯、Face++這一類公司則可以透過他們收集到的用戶數據，進一步地去打磨自己的產品。
所以從整體的角度來看，高通最應該乾的是幫助Google、Facebook、商湯、Face++這一類的企業，他們的成功背後必須有我們的支持。
記者：目前高通有多少員工正在幹著與人工智慧相關的工作？
Gary Brotman：這個問題非常難回答（笑），因為我們自己並沒有這樣去統計過。而且我們現在的很多組件裡面，都有人工智慧的成分，我們CPU、GPU、DSP開發的相關同事，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人工智慧，如果你把他們算上去，那人數就相當多了。我們內部也有人工智慧的專門核心團隊。非要說個數字的話，我們內部人工智慧方面的員工或許有「數以千計（thousands）」吧。
AI注定無處不在，如果我們不現在投入進去，不及早地開始相關研究，我們將錯失這一次機遇。幸運的是，高通現在並不是這樣的。
記者：高通另外一個大重點肯定是5G，您怎麼看5G和人工智慧之間的關係？
Gary Brotman：5G和人工智慧有很大的關係，有趣的是高通同時擁有先進的5G和人工智慧技術（意味深長地笑）。5G希望實現的是將所有東西連接到一起，這種連接關鍵在於數據源之間的鏈接，實際上也就是人類社會中眾多傳感器之間的鏈接，這些數據將成為人工智慧理解人類世界的唯一通道。
我甚至認為，高度的人工智慧其中一個必要因素就是5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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