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於走下神壇的蘋果，未來是否一蹶不振？

蘋果 2016 年第二季財報，在質疑聲音不斷下終於公佈。在這幾年來，即使蘋果不斷的創下營收記錄、創下 iPhone 銷售紀錄，但他們仍然飽受質疑，結果，這次質疑的聲音勝利了。

自 2003 年來首次同比下滑

正如先前分析師所預料，在全球智慧手機業都不景氣的情況下，蘋果在 2016 年 1-3 月的季度業績首次同比下滑。由於蘋果的業績向來受季節性影響巨大，所以愛范兒這次的圖表均錄取蘋果第二季的歷年資料，以突出“去年同期比”差距（下圖）。

蘋果的成績不是說很差很差，他們在這季賣出了 5119.3 萬台 iPhone、總營收達 505.57 億元，其營收之高仍然輾壓矽谷的所有同行，其 39% 毛利率仍然足以讓其它賣硬體的同業汗顏，財政仍然十分健康。

可是，這僅僅是絕對數字。

蘋果經歷了至 2003 年以降的首次同比倒退，而且倒退幅度達 13%，略低於專業分析師預期的 52 億美元；而 iPhone 相比去年少賣了接近 1000 萬台 iPhone，同比倒退達 16％，略低於分析師中位數的 5137 萬。儘管蘋果指 iPhone 銷量不佳是由於全球經濟環境影響，但分析師郭明錤先前表示，蘋果很可能會是全球五大手機生產商當中唯一錄得同比下跌者。

至於 iPad、Mac 等業務，同樣錄得同比倒退：

· iPad 售出 1025.1 萬台，同比倒退 19%；

· Mac 售出 403.4 萬台，同比倒退 9%。

但蘋果的“服務”及“其它”則有不錯的增長，“服務”項營收 59.91 億，增長接近 10 億美元，同比上升 20%，而“其它”項目營收達 21.89 億，增長 5 億美元 (30%)，但儘管“服務”、“其它”增長快速，但仍遠不及 iPhone 滑落幅度之巨，印證了先前小編所說：蘋果的“增長”問題，更大程度上是屬於“智慧手機”的增長問題。

從地理分佈計算，全球除了日本之外，都錄得業績同比下跌，但當中的重災區是大中華地區。

但關於運營方面，蘋果仍然十分健康，本季度 39% 毛利率比起去年的 41% 微跌 2%，但與過去幾年相比亦沒有顯著的差距；而 iPhone 的平均售價 641.83 美元，相比去年同期的 659.91 美元微跌 2.7%。唯一最大問題是：iPhone 營收占總營收高達 65%，比去年同期更進一步增加 1.8%，仍然沒能降低對 iPhone 的依賴。

在庫存方面，根據財報電話會議，蘋果將有 20 億的管道庫存需要處理（大部份為 iPhone），如果全部均用本季 iPhone 平均售價 641 美元計算，即本季最多有 312 萬台 iPhone 的庫存，占本季銷量 6% 左右。本季 iPhone 銷量為 5119. 3 萬，即每天銷量約 56.9 萬，312 萬台 iPhone 約為 5.5 天庫存左右，庫存量不算特別高。根據華爾街日報的說法：

蘋果去季的管道庫存並不如坊間預期的多，基本上就如蘋果所說，在這個艱難的季度裡，“我們沒想到能賣這麼多產品”。

蘋果是否就此一蹶不振？

不能否認的是，本季的蘋果財報十分觸目驚心，而且，自 2011 年以降，第三季（即下一季）將會是蘋果最弱的一季（臨近 iPhone 換代），而根據蘋果官方的財報指引，他們的下一季仍然會是一個令人失望的季度：

· 營收約 410 億至 430 億，同比下跌 8.5% 至 12.7%；

· 毛利率約 37.5% 至 38%，同比下跌 1% 至 1.5%；

然而，值得留意的是 iPhone SE 的首發銷售額，大部份將計算在蘋果的第三季之內，而且蘋果預期下一季的毛利率只有輕微下跌，那代表 iPhone SE 並沒有預期一樣，降低了蘋果的毛利率。

另一個值得大家關注的，是 Tim Cook 在電話會議裡的一番辨解──大家可能覺得是狡辯，但無疑十分有參考價值。

根據 Ars Technica 的蘋果財報電話會議節錄：

如果你把 iPhone 6s 與 5s 相比，會發現 iPhone 的升級率是高了；但如果你與 iPhone 6 相比，你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結論。這視乎大家用哪一點做基點。我們認為我們需要在這次電話會議裡，把我們見到的公開化、透明化，這十分重要。

而且的確，如果我們無視 2015 年的財報，然後再加上趨勢線（下圖黑線），我們會見到另一個很有趣的景象：蘋果無論是營收也好、iPhone 銷量也好，增長的確是在放緩，但即使是放緩，但仍然保持輕微的增長。

但這個趨勢線，與 2015 年 iPhone 6 突然飆升的資料十分不協調。

如果 Tim Cook 的說法成立，蘋果其實在 2016 第二季其實還是穩步增長中；換言之，那不是說蘋果今季的財報太差，而是 2015 年的財報過份地好，iPhone 6 換了個大屏產生的巨大吸金力太過成功，iPhone 6s 面對著這樣強大的業績，同比不可能不下滑。這可能就是郭明錤所說，蘋果成為唯一錄得同比衰退的全球五大手機生產商，其實是因為他們受到 2015 年 iPhone 6 大賣所“拖累”。所以理論上，蘋果的業跡有望會在 iPhone 7 推出後回復升軌。

我們也可以從地理分佈上分析（下圖，黑線為無視 2014 年業績的曲線）：

從上圖看起來，我們可以看到 2015 年美國的 iPhone 銷量，將會像 Tony Danova 的計算地進入晚期追隨者 (late majority) 階段而放緩，而中國的增長亦如與 2013 年相若的穩步增長。但 2015 年 iPhone 6 的出現，無論是美國也好、是中國也好，像是給蘋果打了雞血似的突然暴增，結果才導致今天的同比下降。

簡單來說，Tim Cook 的潛臺詞是：

我們本來穩步上揚，只是沒料到 iPhone 6 賣得太好了。

答案價值 1550 億美元

不過，無論 Tim Cook 的辯解是否合理，蘋果仍然必須要面對一個現實：智能手機銷量一直在放緩，以 iPhone 占蘋果總收入 65% 來說，當遇上智慧手機需求放緩時，後果可以十分致命。

故此，關鍵從來都不是 iPhone 6 是否過於好賣而影響業績；而是坊間不少的“鍵盤分析師”所指：蘋果急需一個 iPhone 以外的利潤點。但愛范兒上次也說過：iPhone 的收入太巨大，巨大得可能連蘋果都不知道從何去找──如果誰能為蘋果解開這個難題，搞不好他就會是下一個蘋果的 CEO，因為：

要知道蘋果在 2015 年全年，在 iPhone 上就取得 1550 億美元的營收，足夠 Google 買 12 家摩托羅拉。